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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7章 帝都的笑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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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理寺三堂會審的結果一出,整個帝都便猶如沸水一般沸騰了起來。

街頭巷尾紛紛傳唱著關於白妙芙和白飛揚的醜聞。

“大兒遠游玩公主,二女深閨會情郎。待爬公主床,剛下皇子塌,兒媳男寵千千萬,女婿家中脂粉香。相府燈火很興旺,孫子孫女齊來浪……”

這首兒歌可是耳熟能詳,無論是街頭玩耍的小孩子,還是路邊行乞的流浪兒,哪個都能唱上一兩句。

白欣悅在花園中撫琴的時候,正巧遇見白飛揚回府,那寬大的衣袍在風中飄蕩著,清瘦的身子都撐不起來衣服。

“小姐,你瞧,大公子回來了。”木兮笑盈盈地說道,白欣悅點了點頭。不過手裏的動作卻是絲毫未停頓,也沒有想過要起身打招呼。

白飛揚心中煩悶痛苦,一想到不久之後便要迎娶丹鳳進門,倒真覺得不如死了來得痛快。就在這個時候,悠悠的琴聲傳入他的耳中,順著琴音尋來,一看到端坐在花叢中的某人,白飛揚的臉驀地沈了下來。

“怎麽是你?”嫌棄的瞥了白欣悅一眼不悅的說道。

白欣悅冷笑,道:“大哥以為是誰,丹鳳公主嗎?”

一聽到這個名字,白飛揚氣得身子一個哆嗦,“賤人,你給我閉嘴,你有什麽資格談論我?”

白欣悅繼續輕輕的撥弄著手裏的琴弦,淡淡的說道:”大哥怕是不知道,前段時間四妹因為言語無狀到現在還被關在自己的院子裏學禮儀,大哥如今年歲也不小了,想必是不用請個先生專門來教導了吧。”

語氣中的威脅之意,誰都聽得明白,偏偏白飛揚無從辯駁。

“你妖言惑眾,蠱惑父親處置了母親和妹妹,如今又來挑撥我與父親之間的關系到底是何居心?”白飛揚話音一轉,語氣沒有先前那般強硬。

“蠱惑?挑撥?”白欣悅手一頓,話音微挑,就要站起身來,木兮在一旁眼尖的看到他的動作,立馬擡手扶她。

白欣悅繞過琴案,緩步朝著白飛揚走去,“大哥,這話三妹可就不明白了,大姐與我的前未婚夫暗度陳倉,珠胎暗結難不成是妹妹逼的?還是大哥借酒壯膽,淩辱了丹鳳公主是妹妹慫恿的?”

一抹藏青色的朝服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不遠處的大樹後面,白欣悅眼角的餘光瞟到,不著痕跡的收了回來。

“我知道大哥一向都不喜歡我,但卻也不能這麽含血噴人。”白欣悅語氣有些委屈,瑟縮著身子瞧了他一眼。

“五歲那年寒冬,大哥和大姐故意將父親的白玉棋子丟進了水池之中,推我下水,一個個的從池底摸了上來。我高燒三日,囈語不斷,滴水未進,在鬼門關走了一遭。”

“六歲那年母親忌日,大哥讓人砸了我院子裏的所有東西,還燒了我母親的靈位。我哭喊無人理會,被你打斷了腿,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個月。”

“八歲那年,大哥將我得來的月銀搶走,吩咐廚房不得給我一點吃的,逼我吃豬食度日。”

……

往事,一幕幕的浮上心頭,那些顫抖著的悲泣著的,像豬像狗一樣活過的日子,頓時鮮活的在她的眼前不停的跳躍著。

她不會乞求憐憫,不會引起誰的愧疚,只想要將她這些年遭受的,背負的事情一件一件的說出來。

也要讓她自己記住,她曾經多卑微的活著,就要這些人以後多痛苦。

“一件一件,一樁一樁。我從未對不起你們,可你們為何這麽容不得我?”

白欣悅每說出一句話,白飛揚便被驚得後退一步,直到最終身子抵在一棵粗壯的樹上面,退無可退。

“本是同根生,相煎何太急!”

白欣悅語氣沈重的吐出這最後一句話,似乎全身都輕松了一番,心底一直積郁著的怒氣和怨氣在這一刻也毫不留存的揮發了出來。

她所做的一切對得起自己,對得起良心。

“你,你說這些做什麽。”白飛楊有些心虛的朝著四周張望了一番,顫聲說道,“你不要以為有人會相信你說的這些胡話。”

白飛揚緊緊盯著白欣悅的眸子,似乎是想要從氣勢上壓倒他。可不知為何,每每面對上白欣悅清冷的眸子,都不禁有些心虛。

這些事情確實是他做的,可那時候小,他和妹妹動手也都選沒人的時候,就算白欣悅受了委屈去找誰哭訴,絕對沒有人會相信她的話,反而會責怪她汙蔑長兄長姐。

一直以來,白飛揚和白妙芙都是有恃無恐,不過也確實以白欣悅以前在丞相府中的地位,連個丫鬟小廝都可以隨便的欺辱她,哪裏有誰會為她討回公道。

如今不同了,連白飛揚回家這短短的時日都能夠看得出來,白欣悅在白城心裏的地位可不低,更不要說還有老夫人在後面為她撐腰。

這個時候他要是舊事重提,將以前的那些爛賬翻上臺面來,豈不是給他雪上加霜,讓父親更加的厭煩他這個兒子?

一想到這兒,白飛揚就越想越害怕,都說惡由膽邊生,這府中四下無人,要是白欣悅出個什麽事也賴不到他身上。

到時候處理的幹凈一些,父親也絕對不會為了莫須有的猜測便定了他的罪。

正想著白飛揚就要動手,木兮卻像是早有防備似的挺身護在白欣悅面前,厲聲呵斥道,“大少爺,你想做什麽?”

白飛揚一驚,尷尬的有些看著自己屈成鷹爪一般的手,慌忙的藏在身後,“沒什麽,我警告你,你最好不要去胡說八道些什麽,否則的話,也不要想在丞相府待下去。”

“爹爹如今還健在,大哥這話是什麽意思,難不成,丞相府如今倒還由你做主了?”白欣悅似是沒有發覺白飛揚的動作一般,冷笑著回道。

“我知道你一向伶牙俐齒,黑的也能說成白的,我不願和你辯駁。你只需要記著,只要我母親還是大夫人,你就得給我夾著尾巴在丞相府做人。”

白飛揚最自以為傲的便是自己這嫡出的身份,一個庶女而已,竟也敢在他面前張牙舞爪,當真是給慣的沒規沒矩的。

“這些年,不都是這樣麽……”

白欣悅語氣幽幽的說道,白飛揚卻驚覺一縷寒氣正從後背上冒出,慌亂的一把推開他,落荒而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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